地方政府憑什么救助尚德、賽維之流?
無錫尚德、江西賽維等光伏企業在全球經濟高漲、光伏產業繁榮之時,曾是地方政府極力引進的高科技項目,風光一時無兩,創始人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做到身價幾百億元,讓人羨慕不已,但由于缺乏核心技術和產能過剩嚴重,目前該產業已是哀鴻遍野。
不可否認曾經的光伏企業對當地的經濟起到了極大的帶動作用,為當地的社會就業,甚至是社會穩定做了巨大的貢獻。以江西賽維所在的江西省新余市為例,在新余鋼鐵落魄之后,光伏產業成了新余市唯一的支柱產業,為新余的發展做出了極大的貢獻。于是在江西賽維破產之時,江西省新余市政府果斷出手替其還債。如今,無錫尚德也正遭遇著同樣的債務危機,無錫政府也想越俎代庖,于是筆者不禁要想:企業的責任在哪里?政府的邊界在哪里?
首先來說說企業。美國經濟學家科斯在其《企業的性質》中明確提到:企業的本質是資源配置的機制。在資源稀缺的狀態下,企業資源的配置作用就應該達到最優,要不就有其他資源配置更優的企業取而代之。無錫尚德的經營不善或者破產顯然是資源配置不優的表現,在這種情況下,企業被淘汰掉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?這不是也市場經濟的必然嗎?
簡而言之,企業的責任就是賺錢。以最少的資源賺最多的錢,以期達到資源配置的最優化,所有不賺錢的企業都是不道德的,無論口號多么的光鮮,不賺錢就是浪費資源,在這一點上沒有任何談判回旋的空間。無錫尚德們該破產就應該破產,這也是錯誤的政策必須付出的代價。政府的越俎代庖,事實上就是將公共資源的據為己有。
其次,筆者也想探討一下政府的邊界在哪。從價值創造的角度上來講,政府是不創造任何價值的,這是《資本論》里面說的,非筆者胡謅。政府的基本職能就是為社會提供公共服務,保證公平、公正的公共環境,從一切盈利部門退出,杜絕權力尋租的空間。因此,按照這種思路思考,政府的邊界也就變得很清楚了,盈利與非盈利之間就是政府的邊界,所有不盈利的但是社會有需要的都應該由政府提供,盈利的都應該由企業提供。
政府救助江西賽維和無錫尚德,顯然是越過了政府的邊界,以公權力干預私權,以大部分人的利益補貼了少部分人的利益。再怎么夸大這些企業對當地的貢獻,政府替私營企業還債也是將公共資源向私人轉移,破壞了社會公平。
實際上,對于大企業,政府常常這種越俎代庖的沖動,但是這種沖動也極易造成政府被企業綁架的惡果,這就是所謂的Too big to fall。對于地方政府而言,如此輕易就能插手企業經營事務,越界十分明顯。特別是在程序極不透明的情況下,其中所產生的權力尋租空間和可能滋生的腐敗問題也是不可忽視的,極易引起社會的不安。
透過無錫尚德的事件,我們也能清晰地看到部分地方政府的工作思維——“管”。
管就意味著權力,權力就意味著責任,但是在缺失有效監督與程序透明的環境下,權力被肆意擴大,責任則是刻意減少。現在的政府時刻都試圖用凱恩斯的“宏觀調控”干預私人領域,但是卻不曾想政府就一定比市場聰明嗎?未必!無數的例子已經證明了這一點,糧票、布票、油票的年代已經充分說明一切。
當然,也不是說在企業遇到困難的時候,管理部門就可以選擇不作為,而是應該積極地為更多企業提供公共服務,使企業盡早地回歸到本質軌道上來,而不是越俎代庖,更不是蠻橫干預,剝奪企業大股東選擇破產的權力,我想這應該是市場經濟最基本的原則,按市場規律辦事,政府也不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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